『一杯多多綠,微糖微冰,插吸管就好。』
如果清心有加什麼會讓人上癮的東西,那麼對我來說,就是加在我點的每一杯多多綠裡。
拿起我的最愛,啜飲了幾口。
在等紅燈的同時,我看見了一個爸爸騎著偉士牌機車,
前面後面分別載著兩個應該是兄弟的小男孩,看起來才剛從補習班下課。
爸爸凝視著紅燈,不發一語,兩個兄弟也分別盯著這車水馬龍的街道,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之中。

這個情景,讓我想起了從小到大,老爹也是這麼接我上下學的。

如果我七點半要上課,那麼不到七點半,我絕對不會出發。我爸這麼說我。
因為這個習慣,老爹常會載著我奔馳在高雄的街道上,彷彿在告訴大家『今晨的我沒有極限,擋我者死!』
總是送我去追早已跑掉的公車,或是在教官即將關上大門時,將我給塞進門縫。
雖然每天晚上回到家總是因為早上的壞習慣被訓一頓,也總會被警告
『不要再有下次,再有的話你就自己坐公車去!』
但是每一次上學快要遲到的時候,這樣的飛車追逐還是會在高雄街頭上演。

重考的時候,老爹總是會來接剛結束晚自習的我回家。
『今天還好嗎?有沒有進展?』老爹問。
『還好啦!就還是老樣子,普普通通。』吃著老爹替我準備的水果,我總是回答的不多。
一台車,兩個男人,三種想法-我的,老爹的,還有廣播裡DJ陶子的,然後到家。

時間一天天的過去,離開高雄到了台南念大學。
在這個充斥著小吃和古蹟的府城,總是胯下的座騎送我到我想到的地方。
陪我看咩,陪我闖紅燈,陪我雷禪,聽我唱歌,還有聽我說話。
『大黑,你看喔,那個咩超辣,要不要跟蹤她啊?』
『像個鋼鐵般的男子~我會藏起我所有的心事~像座堅強的山~喔喔~』
『砰!』『幹!大黑你有沒有怎麼樣?』
旁邊的騎士總會覺得我是神經病。因為我怎麼有人會跟摩托車說話?

而且說的比跟我爸說的還多。

『老哥,你要不要回家,要打電話跟爸說啦,不然爸都會在家裡等你等很久。』
『他其實很希望你常回家,只是他不想打電話給你。他在等你打電話跟他說什麼時候要回家。』

綠燈了,載著兩個兒子的偉士牌老爹催起油門,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以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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