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學長學姐大家好,我是105的學弟,我叫…』
看著大一的新學弟,我想起了三年前,我也是這樣加入成大醫學系的。

『學長學姐大家好,我是高雄來的丁俊瑋,請大家多多指教。』
好瘦,好害羞,那時候。

每一家總是有著幾個不錯的學長姐。
讓我印象很深刻的,是大六的學長,昱竹。
一頭俐落的短髮,搭配上一張帥氣的臉,
幽默又親切的口吻,神采飛揚的感染力,
讓我覺得這個學長很不像大六,,
不僅沒有一點距離,身上也沒有被醫院生活摧殘過的痕跡。
一邊忙著融入大家,我一邊在心中暗暗對自己承諾
『我以後也要跟昱竹學長一樣,成為一個又高又帥又好笑的學長。』

家聚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,
就是『醫學院(一至四年級)』和『醫院(五年級以上)』的楚河漢界畫的十分清楚。
像被一道玻璃門隔開一般,看似一體,實則逕渭分明。
有時候,學長會像走來醫學院吃飯一樣,丟幾句關心的話過來關心小學弟妹們;
而我們小學弟妹也會像去小七買民生必須品一樣,偶爾問學長姐一些跟生存有關的問題。

大一學弟和坐在對面又高又帥又好笑的我攀談了起來。
『學長,請問一下你是幾年級的啊?』學弟含著吸管,開口問。
『你覺得哩?』
醫學心理學教我們,
要使用開放性問句(open-enden)作為開場白,
於是我決定學習PBL大老-蔡景仁醫師的問法。
『嗯…』學弟看著女僕的兩個車頭燈,晃呀晃的,感覺好像暈車般地很苦惱。
看來,這個問題果然有達到PBL(Pure Bull-shit Learning)的效果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...
看著學弟遲疑了許久,我舉起我的拐杖。
『嗯…一年級吧…』感覺到事情不妙,學弟連忙答道。
『好學弟!』我放下我的拐杖,學弟也放下他的心

可是後來學弟還是良心不安的跟我告解『學長,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大七的。』
我覺得我的傷口更痛了。

我果然沒有辦法又高又帥又好笑。

時光巨輪不斷往前滾動,學弟妹一個一個的進來,。
我在家聚裡的座位也愈來愈往醫院那邊靠近。
大四,是個令人尷尬的年級。。
是即將跟醫學院say goodbye的學長,也是即將成為醫院的菜鳥。
還記得剛進來時,覺得大四的學長念好多書好厲害,
怎麼才一眨眼,現在念得書還是那麼少好無奈?
怎麼好像不久之前,還在為了宿營的爛梗想破頭,
現在已經在為了共筆的笑話..不是,共筆的內容傷透腦筋?

『你們以後遇到病人,記得要…』
這句話愈來愈常從老師的口中說出,而我卻還不知道放在桌上許久的聽診器要怎麼使用,
只覺得廠商送的小熊不但沒有安撫小朋友的功能,還具有惡化醫病關係的效果。
我又想起,當我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時,心裡只有一個願望
『罷託,來一個醫術高強的醫生吧!』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。

一年級,學長叫我好好玩。
二年級,我叫學弟好好玩。
三年級,學長叫我好好念書。
四年級,我叫學弟好好念書。

還有,也該為了病人,為了自己好好念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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